一、心理动因
有时候,觉得自己昨晚或更早以前做过“这个梦”,还会有其他的心理动因。
佛洛伊德有一个女病人,“做梦梦见她在某街某店门口遇到一个好朋友,是她从前的家庭医师。第二天早上出去逛街,恰恰就在那儿遇见了他,好似梦境重演。”这似乎是个典型的“预知之梦”。
但在佛洛伊德的详细查问之下,发现这位女病人从早上起床到与老医师相遇之前,都“没有昨夜做过此梦的印象”,是在遇到老医师之时,“一看到他,便认为自己昨夜曾梦过这次相遇。”佛洛伊德说:“她实际上有没有做过那个梦,并不要紧。
对旧日美好时光的熟悉感,在遇到老医师时一下子浮现,想“重温旧梦”的念头“转移”成她在梦中与老医师相遇的想法。
也有些人在初到某个地方时,会觉得“似曾相识”,觉得那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好像在“梦中来过。
梦是“想”,在某此幽微的心理动因下,我们会“幻想”我们做过某个梦。
二、前瞻性思考与潜意识的洞察力
科幻小说作家阿西莫夫,在1952年就相当精确地描述了“太空漫步”的情景,比真正的太空漫步早了13年。但没有人说阿西莫夫具有“预知能力”,大家觉得这是“合理的推测”,因为人是具有“前瞻性思考”的生物,做梦梦见亲人的死亡,譬如前述那位来自西班牙的精神科医师,想起在故乡的父亲还有他过胖的体重,心中浮现“他可能死于中风”的想法,乃想“合理的担忧”,而这种担忧被编入梦中,
除了“前瞻性思考”外,我们还需要考虑梦中的“潜意识洞察力”,这种洞察力又可分为生理与心理两种。哈费德医师在《梦与梦魇》一书中,就提到一个可能两者兼而有之的“预知这梦”:
有一个病人数次做梦梦见自己的手臂及嘴巴因麻痹而成一种痉挛状态,几个月后,他的梦境成真,当他在修理收音机时,忽然产生局部麻痹的现象,后来发现,他的麻痹现象是梅毒的并发症,令人感兴趣的是,病人何以在几个月前就于梦中出现梅毒的并发症警兆呢?从生理上来看,梅毒是隐伏进行的,外表虽看不出来,但他的动脉也许已受到破坏,以前在夜梦中曾经受到一些轻微的袭击而产生此梦;从心理上来说,
前面我们提过,生理刺激可以成为梦的材料与来源,在夜梦中,我们对外在刺激的敏感性减弱,对来自内在器官的刺激反而较敏感,杨格认为梦可以“唤起我们对身体初期不健康状态的注意”,说的就是这种情形。
弗洛姆(E.Fromm)也提到一个含有心理洞察力的“预知之梦”:
有一次,A与B见面,讨论彼此在未来事业上的合作。A对B的印象很好,因此决定把B当做自己事业上的伙伴。见面后当晚,A做了下面这个梦:“我看见B坐在我们合用的办公室内,他正在翻阅账薄,并篡改账薄上的一些数字,以便掩饰他挪用大量公款的事实。”
A醒来之后,觉得这个梦是他对B的敌意及疑心在作崇,
三、梦成了自我兑现的预言
一个太在意梦所提供的“第三种知识”的人,也有可能使梦成为“自我兑现的预言”(Self-fulfillment prophecy)。《聊斋志异》里有一则《牛飞》说:“乡人某甲买了一头牛,颇为健壮。有一天晚上,某甲做梦梦见牛长了翅膀飞走了,他醒来觉得这是个不祥的梦,怀疑将有所丧失,于是牵牛到市场折价出售。他将售得的银两用布巾包裹缠绕在臂上,在回家的途中,看到路旁有一只老鹰正在吃死兔的腐肉。某甲走近前,老鹰很温驯,并不飞离,于是他就以布头绑住老鹰的腿股,再缠绕在自己的臂上,继续往回家的路走。被缚的老鹰沿途一再摆扑,某甲稍不注意,老鹰竟带着包有银两的布巾飞上天去。
表面上,“牛长了翅膀飞走”的梦中预言里果然象征性地兑现了,但如果某甲不认为梦不祥卖牛,牛又怎么可能飞走呢?我们可以说,这是某甲受了梦的暗示,而自己兑现了那个预言。
清人笔记小说《秋灯丛话》里,另有一则有关清初大儒朱竹坨(《明史的编修)的故事说,朱竹坨很喜欢吃鸭肉,年轻时候曾做梦梦见自己行经郊外时,看到一个大水池,池中蓄养了好几千只鸭子,在一旁看守的童子对他说:“这是先生您一生的食料。”后来朱竹坨81岁时,因生小病而卧床休息,又做梦梦见回到年轻时代梦过的那个大水池边,结果发现水池里只剩下两只鸭子。他醒来后,觉得不祥,告戒大家家人不可再烹杀鸭子;想不到女儿刚好回来探病,知道父亲喜欢吃鸭肉的她,在家里宰了两只,特地带来孝敬父亲。朱竹坨看到这两只煮熟的鸭子,叹道:“我的食录就到这里结束了吗?”当天晚上,他就死了。
这也是“自我兑现的预言”,朱竹坨深信梦中的预言,而告诫家人勿再杀鸭,但“人算不如天算”,看到女儿送来的两只鸭子,他的“心理防线”崩溃了,也许就是这样,而使他的病情恶化,一命呜呼。
四、“巧合”中的心理因素
“巧合”看来似乎是个数学上的机率问题,但若有心理因素介入,则也会变成心理问题。一般人常说:“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但多数人都忽略了下面这个数学问题:就个人来说,一个人每晚做五六个梦,一生会做10万个以上的梦,这10万个梦若有一两个与外的事件,情景或他人想法“若合符节”,其概率并非“微乎其微”的,就所有的世人来说,每天晚上有几十亿个人在做梦,在这“几百亿”个梦中,若有几个梦和“明天发生”的事“若合符节”,其机率更是增加了很多。这种机率若再加上“随个人心意”的解释,就如虎添翼般。
明人张瀚在他的《松窗梦语》里,提到他的两个“预知之梦”:一次是在当诸生时,做梦梦见一个青面鬼给他一双红鞋,里面题有“三十六名”,后来参加乡试上榜,排名第“四十九名”。又一次是乡试后赴京参加京参加京试,做梦梦见一个人给他十个一文的青钱,对他说将十个铜板丢在地上,出现背面较多的就能上榜。他在梦中掷了两次,一次出现六个背面,另一次出现七个背面,那人说,“丢出这样的数目,已经足够了。”结果他京试也上榜,排名第“四十二名”。
张瀚说:“一以四九,一以六七,数皆暗合”。但所谓的“暗合”,第一次是将真实的名次“四十九”拆开来,以四乘九,得到梦中的“三十六”;而第二次则是以梦中的六乘以七,而得到真实的名次“四十二”。两次的计算方式是完全相反,共法则纯然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的心理法则。其实,张瀚乡试生名次若是第九、三、十八、二名誉将梦中的六和三以加、减、乘、除“运算”的结果)。他恐惧也会认为“暗合”,只要是“存心相信”,我信总能够找出梦境与真实“暗合”的蜘丝马迹。
我们一生所做的梦,有一些会涉及到外在真实世界的人物(包括自己)及事件,就说千分之一好了,但多数人总是津津乐道于一两次偶然的巧合,而轻易遗忘其他1000个失败的预言或感应,这种“选择性的认知”多少反映了一个人的人格与对生命的基本态度。
表面上,“牛长了翅膀飞走”的梦中预言里果然象征性地兑现了,但如果某甲不认为梦不祥卖牛,牛又怎么可能飞走呢?我们可以说,这是某甲受了梦的暗示,而自己兑现了那个预言。
清人笔记小说《秋灯丛话》里,另有一则有关清初大儒朱竹坨(《明史的编修)的故事说,朱竹坨很喜欢吃鸭肉,年轻时候曾做梦梦见自己行经郊外时,看到一个大水池,池中蓄养了好几千只鸭子,在一旁看守的童子对他说:“这是先生您一生的食料。”后来朱竹坨81岁时,因生小病而卧床休息,又做梦梦见回到年轻时代梦过的那个大水池边,结果发现水池里只剩下两只鸭子。他醒来后,觉得不祥,告戒大家家人不可再烹杀鸭子;想不到女儿刚好回来探病,知道父亲喜欢吃鸭肉的她,在家里宰了两只,特地带来孝敬父亲。朱竹坨看到这两只煮熟的鸭子,叹道:“我的食录就到这里结束了吗?”当天晚上,他就死了。
这也是“自我兑现的预言”,朱竹坨深信梦中的预言,而告诫家人勿再杀鸭,但“人算不如天算”,看到女儿送来的两只鸭子,他的“心理防线”崩溃了,也许就是这样,而使他的病情恶化,一命呜呼。
四、“巧合”中的心理因素
“巧合”看来似乎是个数学上的机率问题,但若有心理因素介入,则也会变成心理问题。一般人常说:“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但多数人都忽略了下面这个数学问题:就个人来说,一个人每晚做五六个梦,一生会做10万个以上的梦,这10万个梦若有一两个与外的事件,情景或他人想法“若合符节”,其概率并非“微乎其微”的,就所有的世人来说,每天晚上有几十亿个人在做梦,在这“几百亿”个梦中,若有几个梦和“明天发生”的事“若合符节”,其机率更是增加了很多。这种机率若再加上“随个人心意”的解释,就如虎添翼般。
明人张瀚在他的《松窗梦语》里,提到他的两个“预知之梦”:一次是在当诸生时,做梦梦见一个青面鬼给他一双红鞋,里面题有“三十六名”,后来参加乡试上榜,排名第“四十九名”。又一次是乡试后赴京参加京参加京试,做梦梦见一个人给他十个一文的青钱,对他说将十个铜板丢在地上,出现背面较多的就能上榜。他在梦中掷了两次,一次出现六个背面,另一次出现七个背面,那人说,“丢出这样的数目,已经足够了。”结果他京试也上榜,排名第“四十二名”。
张瀚说:“一以四九,一以六七,数皆暗合”。但所谓的“暗合”,第一次是将真实的名次“四十九”拆开来,以四乘九,得到梦中的“三十六”;而第二次则是以梦中的六乘以七,而得到真实的名次“四十二”。两次的计算方式是完全相反,共法则纯然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的心理法则。其实,张瀚乡试生名次若是第九、三、十八、二名誉将梦中的六和三以加、减、乘、除“运算”的结果)。他恐惧也会认为“暗合”,只要是“存心相信”,我信总能够找出梦境与真实“暗合”的蜘丝马迹。
我们一生所做的梦,有一些会涉及到外在真实世界的人物(包括自己)及事件,就说千分之一好了,但多数人总是津津乐道于一两次偶然的巧合,而轻易遗忘其他1000个失败的预言或感应,这种“选择性的认知”多少反映了一个人的人格与对生命的基本态度。